20071111

一直以來，只要站到球場上，世界就只會剩下我、球、草地還有天空。
但是，今天我發現狀況有點不一樣了。
看台上、球門旁，甚至我身後，似乎到處都有你的笑容。
好像你一直都在。
　
球場其實很小，長寬只有120碼和80碼；
球場也很大，只有一個人獨自奔跑的時候。
　
我站在球場中間，頭頂是滿夜星空。
一抬頭，這份孤寂和思念，一瞬間竟如此冗長，就像是，一萬年。
　
我假想前面有一堵人牆，球門前守門員謹慎而小心，我要踢一記自由球。
我告訴自己，如果踢進了，你會愛我。
　
他媽的，結果踢中門柱。
　
我得繼續努力，所以我繼續踢、繼續踢。
然後，我終於學會：必須用盡最大的力量、冷靜、專注，再加上耐心。
這樣，球路才會堅定，才會正確地循著對的方向飛行。
　
突然之間，我覺得你就在身旁，不知哪來的信心，然後我說：
「看著，我給你看一樣很美麗的東西。」
你微笑，點頭。
我踏步，起腳。
　
球場開燈了，燈光是朝著我們照過來的，我知道那一刻我們身上發著光。
球在白色的水銀光中飛行，畫出一條非常美妙的弧線，眩目而迷人。
它閃著光，在接近球門時，因為太耀眼，看得不是很真切。
我聽到一聲清脆的撞擊，球很有力道地擦過門柱，掛進門網裡。
Goal！
當下真的很高興，我甚至為自己鼓掌歡呼。
你笑得很愉快，在我身後。
這是我目前的生命中，踢得最最美麗的一記自由球。
　
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吧。
　
世界很大，想要到你身邊，如此遙遠；
世界也很小，想要忘你，卻無處可逃。
　
有個對一位女孩同樣久久無法釋懷的朋友對我說：你這是作繭自縛。
他知道，其實他自己也是。
我想告訴他，讓我們等待破繭而出的那刻，那是否將完美一切的不完美？
　
今天我也發現，愛一個人，不是痛苦，而是美好的。
愛你，如此美好。
　
我愛你的。
你會不會再愛我？
﹍﹍﹍﹍﹍﹍﹍﹍﹍﹍﹍﹍﹍﹍﹍﹍﹍﹍﹍﹍﹍﹍﹍﹍﹍﹍﹍﹍﹍
　
這個世界，彷彿都染上了一層顏色。
曬到的陽光，發亮的綠葉，枯了的樹枝，扛著相機的人，都染上了顏色。
我想，那是想你的色彩，那是思念的顏色。
那就這樣吧，那就先這樣吧。
﹍﹍﹍﹍﹍﹍﹍﹍﹍﹍﹍﹍﹍﹍﹍﹍﹍﹍﹍﹍﹍﹍﹍﹍﹍﹍﹍﹍﹍
　
ｔｏ　歪嘴：
　
真的很謝謝你，更謝謝她，真的謝謝她。
　
其實真的很痛，我從來沒這樣子過。
不過我跟北極不一樣，抽煙喝酒只是為心靈找個地方逃避。
但我不能逃，也不想逃。
　
我知道我得勇敢，如果我不能真實地面對自己，也就不能面對她。
昨晚本來有滿腔的話要跟她說，可是一看到她的笑臉，我的腦袋就空了。
　
或許吧，等你說的「也許」的那天吧…
這種事真的急不得，我錯了太久，直到她睡去了，只能怪我醒得太晚了。
　
一睜開眼，發現世界是空的，真的很可怕。
我更無法想像她是怎麼獨自撐過來的…
她告訴我：
「我告訴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了…然後，有一天，就真的不再想了…」
我每次想到她說的這句話，我就想把自己掐死…
　
我以為車子牽到巷口發動會小聲些…
我以為你們都睡熟了…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來思念，我無處可去，所以我才在那。
抱歉打擾了。
　
其實我們常在談論未來、理想、人生規劃…
只是有時候我會想：
世界如此廣大，我們又如此渺小；
時間的洪流中，我們又如此短暫。
我從另一個島來，到了這個島，不去東邊，不去南邊，
就剛剛好從北邊跑到中間這裡。
然後我和她、和你、和所有該相遇的人相遇，這是個小小的奇蹟。
　
或許你會覺得我現在是被感性衝昏了頭，大概吧。
醉了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醉了，但是以後的我一定會慶幸我現在醉過。
　
昨天在金石堂發呆的時候，看了一本書。
上面有兩句很霸道的話：
「你可以不愛我，但是，愛你是我的自由。」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等你是我的自由。」
　
她，大概就是我這段生命的缺口。